不肯,只是默默的做事,默默的攒钱,默默的还债……
夏言讶然:“小窦还欠债?”
徐渭点头,“她父亲欠下的债务。”
夏言是老鬼,一句话就听懂了全部,“难得难得!”
胡宗宪叹息,“换了别人,这事儿丢开就是了。窦珈蓝平日里节衣缩食,谁能想到是为了这个呢!”
徐渭说:“这是自讨苦吃。”
后世有种说法,许多苦头是人类自求来的。
也就是故意吃苦。
晨曦中,锦衣卫女百户抬头,“那年父亲去了,讨债的人逼上门来,母亲说要改嫁。女子改嫁,亡夫的债务就与她无关。”
是这个理儿。
可女儿呢?
徐渭冷笑,“枉为人母!”
“其实,这些年你无需这般自苦。”蒋庆之说,对于赌债,官方是不支持追讨的。窦珈蓝是锦衣卫百户,那权贵再牛逼也不敢拿她如何。
“是。”窦珈蓝看着有些赧然,“父亲在时我恨他,他走了,我却只记得他的好。得知父亲去后,我就觉着……好像失去了最珍贵的一件东西。其实还债便是我祭奠父亲的法子。我怕自己忘了他。”
蒋庆之叹息,“其实你只是给自己寻一个活着的借口罢了。”
窦珈蓝一怔,“伯爷说的是。人说无债一身轻,今日我却觉着有些茫然,原来如此。”
人活着就得给自己找个存在的意义,或是寻求外界认可。
肖申克监狱中,那些自称被体制化的囚犯其实只是把坐牢变为自己人生的意义,一旦出狱就觉得人生意义消散,不知为何活着罢了。
“晚饭弄好些。”蒋庆之说:“准备好酒,珈蓝也放开喝一次。”
窦珈蓝说:“伯爷给我的薪俸比在锦衣卫时多了九成,年底还有分红,这才让我提早许久还清了债务。该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