祭祀的事情在长安掀起了不小风波。
对于长安百姓来说,这自然是好事,意味着邸报上说的三熟稻祥瑞,极有可能是真的。
很多百姓都想着,以后自家农田也能一年三熟,那可就太好了。
贞观二十年春二月,龙抬头。
长安西市的糙米价格较年前又涨了三成。
粮铺掌柜扯着嗓子吆喝时,袖口磨出的毛边扫过账本上飞涨的数目。
自去年秋收遇旱,关中粮仓本就吃紧,邸报上一则关于“林邑三熟稻种”的传闻已像油星落进滚水,在长安街巷炸开了锅。
“瞧见没?第五版第三栏!”
茶肆里,卖胡饼的王三郎揉面的手在围裙上蹭了蹭,一把抓起邻桌客人丢下的邸报,粗粝的手指点着墨字。
“‘太子殿下遣船队自林邑携回稻种,据称可一岁三熟,江淮已备田试种’,这字儿底下还盖着东宫的朱砂印呢!”
邻座的老秀才摇头晃脑道:“《汉书》载‘神农尝百草,始有五谷’,今太子得三熟稻,岂不是续神农之德?昔年汉武帝求苜蓿种子,不过肥了几亩马厩,哪及得上这稻种活民万千?”
他话音未落,茶碗已被对面的漕帮水手抢过去,碗底残茶溅在邸报上,晕开一片墨迹。
“活民?先活了咱这锅里的米吧!”
水手抹了把络腮胡:“上月我家婆娘去慈恩寺还愿,见粥棚施的都是麸子掺糠,要真有三熟稻,粮价能跌回开皇年间不?”
消息像长了翅膀,从西市茶肆飞到平康坊的酒肆,又钻进光德坊的织机声里。
傍晚时分,绸缎庄的学徒阿福正踮脚贴新到的蜀锦价目表,忽听隔壁肉铺掌柜咋舌:“听说了吗?西市粮行的陈掌柜今早收摊时,让人在门板上刻了‘三熟稻成,糙米十文’——这是赌太子的稻种能成啊!”
路过的老菜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