石国与他们合作,恐怕会引火烧身。”
阿尔斯兰强作镇定:“使者多虑了。我石国与阿拉伯帝国不过是正常的往来,并无他意。”
使者冷笑一声:“大王何必隐瞒?阿拉伯帝国意图攻打我大唐安西四镇,这已经不是什么秘密。大王难道真的以为,与阿拉伯帝国合作,就能从中获利?”
石国大王石拂延啜的袍角扫过鎏金铜灯,灯芯爆出的火星溅在波斯地毯上,如同他此刻焦灼的心绪。
大唐使者李玄策的锦袍在烛火下泛着织金暗纹,腰间蹀躞带上悬挂的双鱼符折射出冷光,那是天可汗亲赐的信物,象征着大唐与西域诸国的盟约。
“大王何必自欺欺人?”
李玄策的目光掠过殿中列坐的石国贵族,声音如玉石相击:“”“三日前沿途商队传回消息,阿拉伯骑兵已在俱兰水泊北岸扎营,他们的投石机正在拆解骆驼背上的部件。贵使阿尔斯兰从大马士革返回时,马鞍内侧藏着哈立德亲署的密信,墨迹未干便想瞒过安西斥候?”
石拂延啜手指猛地攥紧腰间玉带,那是十年前随天可汗东征时获赐的战利品,玉带銙上雕刻的狮子纹此刻硌得掌心生疼。
殿柱后转出的阿尔斯兰顿时脸色煞白,他想起返程时在热海遇见的唐军游骑,那些骑兵马鞍上悬挂的首级还滴着血,正是前日袭击商道的阿拉伯哨探。
“唐使言重了。”
石拂延啜强作镇定地坐到王座上,鎏金扶手上镶嵌的青金石在他掌心沁出冷汗。
“石国不过是想在大国间求存,阿拉伯人许诺攻下碎叶后,让我朝垄断热海至怛罗斯的商税……”
“哦?垄断商税?”李玄策突然朗声笑起,袍袖一挥,身后随侍的军校捧上一卷羊皮图轴。
图轴展开时,撒马尔罕织毯上的星月图案被银线绘制的商路覆盖,从长安出发的参天可汗道如银链贯穿西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