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们既没有贪污钱款,也没有偷工减料,堤坝是按照朝廷规定督造的,工期也没有延误,甚至还有提前。
“我等尽职尽责、问心无愧,上对得起天地良心、陛下栽培,下对得起父老乡亲、衣食俸禄,这您都是知道的呀!”
这话说得一点也没有错,马周也听得不禁点头。
他也知道,这段时间滑州官员们的压力可谓爆表——
白天高强度劳动,晚上接受狄仁杰、来俊臣两头恶犬的高强度审讯。
这是堪称炼狱的身心折磨啊,滑州的诸君居然都挺过来了。
如果这都不能证明滑州官场的风清气正,那就没有什么能证明的了。
实话实说,马周也是在宦海沉浮了大半辈子的,官场的那点腌臜破事儿,他能不清楚?
但凡有个需要动工的基建项目,就是衮衮诸公大发横财的机会——招工、材料、工饷、用地,哪个不是上下其手的机会?
马周虽然没吃过猪肉,但也见过猪跑啊。
凭良心说,滑州的诸公能做到花草丛中过、片叶不沾身,真的很不简单。
如此有能又干净的优秀官吏,不应该落得如此下场。
然而,官运本身也是能力的重要一环。
老倒霉蛋马周,自己可最有发言权了。
“没有责任?呵,你说没有就没有?”
马周指了指张刺史、又指了指自己,忍不住嘴角的戏谑,不知是在笑对方,还是在笑自己。
“你,是滑州的最大官员。我,是督造大堤的最大官员。
“滑州大堤,你我是第一责任人。如今大堤垮了,你觉得我俩有没有责任?你觉得我俩可以全身而退吗?”
张刺史被说得脸色越来越煞白,嘟囔着试图反驳:
“我们做到了能做的一切,我觉得没有责任。
“都因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