房遗则心中一动。
没想到长孙公也对他做出了和他父亲当初一样的告诫。
完全不至于如此的,长孙公完全可以袖手站在干岸上,坐视房遗则头撞南墙,被秋后算账。
这对长孙家族有百利而无一害。
他是真心在为我、为房家考虑啊……房遗则有些感动,又有些纳闷。
在长安时,长孙党和房党不说水火不容吧,那也是明争暗斗不断。
来到了唐州,却是这般和谐友爱的模样。
总不是辽东的风水比关中好吧?
人还是一样的人。
这其中唯一的变量,便只有“那位”陛下……
唉,姑且看看李明这次又伸手向国库索要多少钱吧。
房遗则还未伸手,便听得门外又是一声:
“淮南告急,且有痢疾在灾民之间传播。
“需要采购药品,并且组织人手清理水源。”
两人闻声望去,房玄龄面无表情地站在门口,一如往常。
“父亲。您只休息了这么一会儿?现在还疲劳吗?”
房遗则赶紧起身迎上去。
房玄龄先向长孙无忌点头致意,面对好大儿的关怀,就是冷冰冰的一句:
“淮南的钱款今日要拨付,国库有钱吗?”
小房的脚步顿了一顿,同样面无表情地摇头:
“得要周转一下。”
周转二字,饱含了计相不可替代的智慧。
“那就烦劳计相了。”
房玄龄一脸公事公办,回到了位置上。
房遗则也回到了位置上。
三人立刻开始埋头苦干起来,很快就把刚才的插曲抛诸脑后。
除了工作必要的交流,三人一个多余的字也不说。
书房里只有奋笔疾书的沙沙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