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身份也的确重如千钧。可人心隔肚皮,最难揣测。面对足以改天换地的泼天财富,百姓的性命便如蝼蚁。你叫我们……如何信他?”
乔念脸色骤然一凛,心底涌起一股难言的愤怒与失望。她一直知道这位二表哥绝非表面那般纨绔,却万万想不到他口中竟能吐出如此冷酷、视人命如无物的话语。
正当她欲厉声驳斥之际,一道低沉而极具穿透力的嗓音,裹挟着沙场特有的铁血气息,从议事厅门外传来:“楚某征战沙场多年,尸山血海,哀鸿遍野,早已见惯。若穆二公子也曾亲历过那般炼狱,见过父母失去稚子、妻子失去丈夫、孩童失去庇佑的惨状,定说不出‘百姓性命如蝼蚁’这等话来。”
话音未落,楚知熠已迈步而入。经过一夜的休整,他失血的脸色恢复了几分生气,步履沉稳,声音中气十足,显然伤势已无大碍。
乔念悬着的心瞬间落回实处,一股暖意涌上,但随即又被更深的歉疚淹没——若非为了她,他何至于此?
楚知熠径直行至乔念身侧,垂眸,目光落在她脸上,瞬间冰雪消融,化为一泓轻柔的暖泉,冲她安抚地微微一笑。
然而当他转向穆鸿雪时,那眼中的暖意顷刻冻结,化作比北地寒霜更冷的锐利锋芒。
饶是穆鸿雪素来以一副玩世不恭的面具示人,此刻在那冰冷如实质的目光注视下,脸上的笑容也有些维持不住了。
楚知熠方才的话语,无异于一记响亮的耳光,狠狠扇在他脸上,也扇在了整个穆家某些人根深蒂固的优越感上。
议事厅内的空气仿佛被彻底抽干,沉重得令人窒息,落针可闻。
就在这令人窒息的死寂中,一名小厮却神色紧张地小跑着从偏门溜了进来,脚步轻而急促。
他迅速走到一直沉默旁观的穆尚雪身边,俯身凑近,压低声音急促地禀报了几句。
穆尚雪平静无波的脸