脚步一止,回头来:“高俅,我张叔夜到得如今这般地步,马也养过好些年,四处流落也正在受,你一个腌臜泼皮,能奈我何?是教我致仕回乡?还是再流落远地?黄州惠州儋州?只管来就是!”
说着,张叔夜再也不回头来,只有一个背影留给高俅。
高俅正在跳脚大骂:“岂有此理,当真岂有此理,匹夫不知我的手段,便是要你命去!”
这一刻,高俅,已然真是昔日那个街边泼皮。
张叔夜哪里理会?只管加快脚步出得衙门,衙门里那尊大神,他伺候了许久了,再也不伺候了。
却是出门而去,张叔夜板正的面容,也起了悲色,这都是怎么了?
这天下,这大宋,这朝廷,这是怎么了?
那府衙正堂左右,也有许多官吏公差,显然都听到了之后两人撕破脸的对话,一个个躬身快走。
不得片刻,这事就传了出去,倒也不是乱传,而是直接先传到了正在军营之中的张家兄弟二人耳中。
苏武便也听到了,当然,也没有两人私自说话的细节,只是知道两人怒起之后互相喷的话语。
就看张仲熊气愤不已,只管来说:“我父何其难也,大不了这官不当了就是!”
却是张伯奋口气不同:“这厮,怎么不死在水泊之中?便是一活过来,就开始在我父面前耀武扬威!当真该死!”
苏武看了一眼张伯奋,又看了一眼张仲熊。
说得一语来:“唉……那高俅回京了,还不知如何整治张相公呢……”
张仲熊又是叹息又是摇头……
却是那张伯奋手拿腰刀长柄,便是怒道:“我这就去杀了这厮,便是我一人之罪也!”
张仲熊连忙去拦兄长:“兄长啊,你啊你啊……你若真杀了他,何以还能是你一人之罪?此谋反大罪,全族何存?”
苏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