拱起手,回答得一丝不苟。
“回殿下,范大人率右卫率将薛府里外严控,掘地三尺查找,没有搜到残余毒药或明显毒源……薛家阖府上下,皆矢口否认,称毫不知情。”
李肇冷笑,眼中戾气一闪。
“好一个不知情。那便关押起来,好好想个明白……”
关涯语塞。
李肇猛地调头,“有何难处?”
关涯垂首,道:“薛尚书惊惧过度,在殿下离开后便昏厥过去……被下人抬回内院,请了大夫诊治。大夫人傅氏事发后便一直守在其榻前,亲自服侍汤药……”
“哼,他倒会挑时候……”
关涯声音更低:“最……棘手的是三夫人钱氏,她受了惊吓,胎动异常,稳婆诊断恐要早产,院里丫头婆子乱作一团,已派人快马去京畿大营请薛三老爷回府……”
李肇眉头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。
钱氏虽鲁莽聒噪,但本性不恶,此事应与她无关。
“端王府呢?”
关涯立刻回禀。
“府门紧闭,未见异常。”
“未见异常?”李肇重复了一遍,唇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冷笑,
“没有异常,就是最大的异常……他倒是沉得住气……”
话音未落,榻上传来一声极其微弱的嘤咛。
声音细若蚊蚋,却瞬间攫住了李肇的心神……
他霍然转身————
只见薛绥长睫微动,好似受惊的蝶翼,在与黑暗搏斗。
几番努力,才艰难地掀开一条缝隙。
“平安……”李肇惊喜地轻唤一声,倾身靠近她,声音压得极低,生怕惊扰了她。
“觉着如何?可好受些了?”
薛绥的视线起初是涣散的、茫然的,眼前仿佛蒙着一层厚重的水雾,在陌生的屋舍和晃动的人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