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口气。
仿佛如此一来,顾经年就不会离开中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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霜枫山。
崇经书院钟声悠悠。
藏经阁后方无人的小林中,一张石桌边,顾经年与宋璋对弈。
“你心思不在棋上。”
宋璋随手落下一指,有些百无聊赖地说道。
他自是看得出来,这个弟子忽然跑来找他下棋,是别有用意。
果然,顾经年道:“沈季螭死后,薛举举来找过先生?”
“不愧是开平司裴镇抚使的男人。”
宋璋哑然失笑之后,如此随口调侃了一句。
顾经年对这种调侃并不介意,笑道:“先生这是承认了?”
“没什么不能承认的。”宋璋道,“沈季螭曾托我照看好他的家眷。”
顾经年问道:“为何托付于先生?”
宋璋笑道:“或许是因为我值得信任吧。”
“恕弟子直言,先生既无权势,又无武力,沈季螭为何会认为先生能照顾好他的家眷?”
“如今你也觉得权势才是最重要的?”
“倒不是此意,而是……先生把薛举举送到何处去了?”
“此事不便告诉于你。”
顾经年点点头,不再追问薛举举的下落。
他拈起一枚棋子,皱眉想了想才摆下,嘴里有条不紊地说起来。
“以前,我很好奇先生为何如此博闻强识,为此还问了在藏经阁扫地的树翁,他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,先生也许是亲眼见过,我便疑惑,夷海相隔万里,先生竟能游历诸州。后来我们都觉得,先生太年轻了,当不至于。”
顾经年才落子,宋璋马上跟着落了一子。
显然,这一局棋,对他没有任何难度。
但顾经年又不下棋了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