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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治逐字逐句读着这些旧闻,心中泛起一阵厌恶,仿佛看到了当年那些世家子弟骄奢淫逸的嘴脸。
雨势突然转急,豆大的雨点砸在琉璃瓦上,如同密集的战鼓。李治摩挲着李承乾亲书的减编诏书,皇兄苍劲的笔迹力透纸背:“金吾卫虚耗钱粮,着减员九成,余部移驻咸阳。”
如今咸阳疗养院外,百余名老弱残兵守着横刀,巡逻时拖沓的脚步声里,早已没了当年的锐气。
曾经名震天下的皇城禁军,竟沦落成看护病榻的杂役。
他闭上眼睛,试图在脑海中勾勒出金吾卫往日的辉煌,可浮现的却只有如今破败不堪的景象,这让他愈发坚定了重建的决心。
“传兵部尚书!”李治突然起身,玄色龙袍扫落案上竹简。
当吴天岩匆匆入宫时,正撞见皇帝凝视着舆图上咸阳的方位,眼中燃起炽热的火焰。
“朕要重建金吾卫。”
“七成兵员从世家子弟中遴选,三成吸纳寒门俊杰。给朕要练出一支能征善战的禁军!”
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,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。
吴天岩的官靴在青砖上蹭出细碎声响:“陛下,府库钱粮吃紧,贸然扩军……”
“钱粮?”
李治突然冷笑,震得案上烛火晃动,“当年五姓七望把持盐铁漕运,垄断天下半数赋税时,可曾有人说过钱粮不足?”
“看看这些!当年河东裴氏私铸铜钱,荥阳郑氏圈占万顷良田,这些世家如今羽翼未丰,若不早作防备……”
“朕不能把难题留给后世。”
话音戛然而止,唯有窗外雨声愈发急骤。
吴天岩看着皇帝的模样,心中暗自叹息,却也明白陛下的忧虑并非毫无道理。
诏令颁布那日,长安城炸开了锅。
平康坊的酒肆里,世家子弟还