道:“是啊,不要账本的话,你怎知道我这里有多少银钱能够挪用?况且你之后若有别的打算,我那里有些铺子是京里头闹市难得的好地段,你若不瞧瞧怎么知道哪间合适?”
不是……
沈霜月眼眸睁大了些,她以为带他做生意,只是她之后做什么的时候让他掺上一脚,到时候他拿一部分银子占利几成,坐等分红。
可如今怎么看着,他却是想要把整个定远侯府的家业都交给她?
裴觎脸上笑意淡下来:“怎么了?是怕我分走你太多银钱,还是觉得我一个奴营出身的低劣之人,手中那些东西来得不干净……”
“不是!”
沈霜月连忙压下去惊愕,坐直了身子,急声说道:“犁牛之子,山川勿舍,况且侯爷乃是沙场猛虎,出身奴营又能怎么样,为国征战护佑边关,远胜京中诸多世家权贵。”
“侯爷从不避讳出身,我又怎么可能因为这些就看低于你,若真因为你出身就瞧不起你,那才是真正的粗鄙卑劣之人。”
她目光落在裴觎额间削掉奴印后留下的疤痕上,想起京中不乏有人,因为这印记贬辱于他,她认真说道:
“我从不觉得侯爷出身有什么不光彩,反之你能从那般境遇走到今日,远胜于这世间万般诸人,我只是怕自己能力不足会辜负你看重,不过如果侯爷当真信得过我,我定会好生替你经营家财。”
“我会竭尽所能,帮你谋得最大的利益,让侯爷往后不必为钱财所忧。”
满是真诚的言语,盖过了之前的犹疑。
裴觎脸上由暗转晴,眸海轻漾时笑意险些倾泻而出,却在对上她目光时又低头敛住,强压了下去。再抬眸时,已是随意轻如。
“那我可记住了。”
他拿着公筷,挑了块糖醋肉落在她碗里,
“先敬本侯的财神爷。”
沈霜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