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氏不指望家业,只盼儿子能好好念书,将来考上麓山书院;再有雍王这个姑丈帮衬,他能被举荐去当官。
前途要靠自己,温氏也不是什么都依仗骆宁,她只是替自己寻一份保障。
骆宁与骆寅争斗时,要是骆寅不幸……
真有那么一天,南汐姨娘腹中胎儿未知男女,她人在外头,温氏可以求骆宁和老夫人,不准他们母子再进府,骆立钦就是唯一遗孤。
万事落定,对孩子更好。
温氏想到这里,狠狠闭了闭眼,强迫自己停下来。
她不能再想。
再想下去,内心的邪祟全跑出来了。
“我没有盼他死。是他自作孽,他自作自受。阿宁从未亏欠他,甚至没主动找茬。”
这天,骆寅没回家。
他又去南汐那边住了。
温氏心情很平静,抚育孩子,闲时绣绣花、看看书。
她的陪嫁管事妈妈,忍不住替她委屈:“您容貌比南姨娘更出色,性情也更温柔。可大少爷不知珍惜。”
温氏翻了一页书。
他不止不珍惜,还公然在他们俩床榻的枕头底下,藏南汐的亵衣,又叫她“老虔婆”,来羞辱她。
她二十岁出头,颜色正好,怎么“老”了?
他这么做,是觉得刺激有趣?
也可能是单纯玷辱她,来获得一些心灵上的满足。
当着她的面,骆寅又诋毁南汐,说她“小门小户出来的,没见过世面,实在庸俗不堪。”
然后说几样南汐的糗事,拿来取笑。
——他以前也这样贬损过婆母身边的俏丽丫鬟,而后那丫鬟就消失不见了。
温氏当时只是心头不太舒服,又说不明白。
现在她懂了。作为大少爷,骆寅明明可以不评价母亲身边的丫鬟,而不是损她来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