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今夜乞达天听,事未尽善,皆小民急于求成、处事不周,无涉其他。小民一身虽微尘芥子,恩不敢专据、罪不敢推辞,雷霆雨露,恭待圣裁。舍此之外,别无所奏。”
讲到这里的时候,张洛额头也是冷汗直沁。之前他敢侃侃而谈,那是他在大的方面有所判断、有所依凭,可是现在的奏答,好坏却全凭皇帝一念之间。
而且一番奏答下来,他也能比较明显感受到皇帝那刚愎自尊的心态,就这么拒绝回答,心里多多少少是有点忐忑。
但他心里也很明白,之前在进奏的内容上,他已经耍了武惠妃一把,如果眼下不作任何通气便把武惠妃给撂在这,那么从此以后就会有数不尽的枕头风吹起来,就怕他细胳膊细腿经不起几阵风吹。
圣人刚刚还称许这小子“不畏威权、勇毅敢当”,这会儿便又领教了一次,一时间心里对少年生起的好感也是荡然无存,只在看到案上那份奏书后才冷哼道:“既不愿答,那便退下罢。且置闲处,明日引出!”
张洛听到这话后却是一愣,这就结束了?妈的老子拼死拼活闯进来,稍有失意就被弃若敝履?
心中虽然深感失落,但他也只能乖乖作拜告退,心里则暗叹着大姨这口茶饭不好端。只盼望着武惠妃事后能感怀他这一份守口如瓶的谨慎,以后找到机会再在关键处拉上一把。
待到少年退出之后,武惠妃并没有第一时间走出来,皇帝则又抓起案上的奏书再次阅览起来,一旁的高力士入前小声道:“源相公等还在南省等待圣训。”
“御史中丞之职,乃宪台副贰,司宪典律、肃正朝纲,李林甫新受此事,未有建树,先遭控告。既居此职,日月相照犹恐有私瑕为人所咎责,此徒密室私授,无论真假,都是持身不谨、不堪任要!”
圣人稍作沉吟后便又说道:“外朝铜匦所置,是使民通于天,护此言路通畅是监事诸官首要之务,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