军医拿着镊子哆哆嗦嗦,试了三次都没敢下手。
“废物!”
司马腾一脚踹翻药箱,瓷瓶碎了一地,金疮药混着血水漫到鞋边。
“连拔箭都不会,留你何用!”
军医吓得跪地磕头。
“将军息怒!这箭上有倒钩,硬拔怕是……怕是要伤着骨头……”
“怕个屁!”
司马进疼得牙咧嘴,额头上的冷汗把头发黏在脸上。
“老子当年中过三箭都没死,还怕这一根?拔!”
镊子刚碰到箭杆,司马进就疼得浑身绷紧,喉咙里发出困兽般的嘶吼。
“秦起那狗娘养的!等老子好了,非扒了他的皮!”
喊到一半,声音忽然哑了,一口气没上来,差点背过气去。
司马腾赶紧按住他,手掌都在抖。
他知道老爹撑不住了。
三刀伤在要害,箭簇又淬了点锈,军医刚才偷偷说,能不能熬过今晚都难说。
可这念头刚冒出来,就被他狠狠压下去,转而瞪向帐门口。
“秦起呢?让他滚进来!”
秦起掀帘而入时,正撞见司马腾要掀翻药架。
姜雄和北庭雪跟在后面,脸色都不好看。
路上已经听说了,司马腾刚才差点把劝架的亲兵砍了。
“你还敢来?”
司马腾红着眼扑过来,被秦起身边的护卫拦住。
“我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,我让你陪葬!”
“司马将军。”
北庭雪皱眉。
“窄沟那仗,明明是你们贪功……”
“放屁!”
司马腾唾沫星子喷了满脸。
“要不是你们援军来得慢,我能被围?三千人被一万多堵住,你们就在旁边看戏,安的什么心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