铭叉手致谢:“有劳李行老亲自走一趟,小店初立,诸多疏漏之处,万望海涵。”
李铁民连连摆手:“吴掌柜既与欧阳学士有旧,李某自当登门拜会。”
说话间目光若有深意地掠向食肆门楣。
吴铭闻言一怔,心想李行老怕是误会了什么,醉翁虽是店里常客,但也谈不上有旧吧?
李铁民自顾自地说道:“吴掌柜的难处李某省得,入行并无繁琐章程,只须按例缴纳五贯入行钱,平日恪守行规便是。”
确实没什么繁琐章程,入行的门槛却一点不低,单是这五贯入行钱便不是等闲人家拿得出来的。
行会此举本质上是同业之间通过串通垄断,对新的竞争者设置起很高的市场准入门槛。
王安石家中雇有一个洗衣服的妇人,她的儿子便是由于付不起行例,空有作饼的本事,却开不成饼店。
正是为了改变这种现状,王荆公才会在执政期间推出市易法和免行钱等一系列新政。
当然,这都是十几年以后的事,拗相公这会儿仍在京郊豢养官马呢。
“吴掌柜对本行行规可有了解?”
吴铭摇头称否,他一个现代厨师,哪里会知道这些细节?
李、刘二人对视一眼,俱是始料未及。
什么都不懂便敢开店?得亏碰上城南水患,官府和行会均无暇过问……不对,吴掌柜敢如此行事,恰证明其背景深厚,无惧官府和行会过问!
一念及此,二人眼里的惊诧立时变成敬畏。
李铁民堆笑道:“不了解也无妨,且容我细细道来……”
吴铭认真听他讲解,越听眉头皱得越紧,打断道:“且慢。李行老的意思是,一旦入了川饭行会,我便只能做川饭,不得再做其他菜式?”
“非也!”李铁民纠正,“是不得再做南食和北食。”
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