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径直奔着东头姜家院子来了。
院里,姜义正带着两个儿子比划着五禽戏,一招一式半生不熟,却也能唬住个不懂行的。
三人皆出了身细汗,小儿姜亮嚷着口渴,撒着小短腿往屋里冲,眼看就要抱着水缸猛灌。
姜义刚想开口,叮嘱莫要喝凉水。
就听见院门外,传来岑夫子那带着几分得意、几分急切的声音:
“姜家后生,老夫今日可是给你寻了桩大机缘!”
这语气,仿佛挑中了状元郎似的。
姜义自是连忙迎出去,一边擦汗一边堆笑。
姜明一见夫子,立马背挺得笔直,脸上那点吊儿郎当的劲儿也没了。
岑夫子不等寒暄,便拉过那中年汉子,语气郑重其事:
“这位,是县里县尉司的林教头。”
说罢,看姜义一脸茫然,又补了一句:
“县尉司,那是县衙里专管武备的衙门。职责之一,便是寻摸些筋骨好的苗子,带去司里调教。”
说着话,眼睛在姜明身上打转,连连点头:
“老夫这趟进城,便是专为此事。特地请了这位旧识来一趟,好好看看你家大儿子。”
姜义这才回过味来,心里却并不轻松,脸上浮出点说不清的神色。
像是早有预感,又像有什么不便言说。
不等他张口,那位林教头已踏前一步。
这人站在日头底下,一身沉气,犹如老树盘根,眼神不动声色里,透着把人看穿的劲儿。
“县尉司,是县衙武备要地。”
目光如刀,先从姜明的肩膀扫到脚踝,又慢慢收回,淡声道:
“凡是被选中的少年,训得好,日后在县衙谋个差使不难。”
“若有出息,更可荐送府衙,甚至去洛阳,进京营、入禁军,前程自不待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