起袖子,手一伸,将那些稀黏的残渣一把把捞了出来,拧得干巴巴的,铺在案上。
取了斧头,劈成碎末,又细细剁了数十刀。
拌上切好的菜叶,揉得匀匀的,端到鸡笼前一撒。
那一群老母鸡一见动静,便咕咕叫着冲了上来,啄得欢实,没个客气。
鸡不识药理,嘴巴却精,晓得这玩意好。
想来这一顿下肚,毛都得亮三分,连蛋也多下一颗。
这一锅药,五百大钱买下的,说便宜不便宜。
如今也算物尽其用,半分没浪费。
收拾停当,姜义草草吃了点食。
村里几位爱凑热闹的大娘大婶,已掐着时辰来了。
照旧端着针线箩筐,坐在屋檐下说长道短。
姜义也不多话,只寻了个竹筐,抓了几把自家晒的花生,一人递了一撮,算是招呼打到。
也不作陪,扛了把锄头,连衣裳都懒得换,便自顾自往山脚下去了。
春麦抽了芽,地头已是一片青蒙蒙的,风一吹,泛起层绿浪。
姜义却闲不住。
这几日桩功也练了,药浴也泡了,身子里憋着一股子力气,不使出来,骨头缝都痒得慌。
便又盯上了山脚那片乱石荒地。
地方还是那块地方,又硬又野。
可人已非昔日。
这阵子桩法炼熟了,呼吸法也成了本能,连睡觉都带着股悠长匀稳。
昨夜那锅药汤一烫,再把改良后的桩架一打,里外炼得透透的。
这副身子骨,已不似寻常农人。
如今刨起地来,又快又猛。
一锄下去,劲儿自脚底透起,穿过腰脊,像刀切豆腐一般。
连那冻得结实的土疙瘩,也“喀啦”一声散了架。
碰上半人高的石头,也只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