头领着姜亮,渐行渐远,最终隐没在那山影重重之中。
柳秀莲眯了眼,像是风迷了,也像是忍着不让泪下来。
姜义悄悄伸手握住她的,手心微凉,指尖却紧了紧。
回头望了一眼家门,又望了一眼山道,终究还是转身往回走。
说到底,这一步,虽有不舍,却也迈得踏实。
亮儿不爱读书,性子野得很,偏又练得下一身苦功。
如今能进县尉司,既是他心里向往的,又是条正路,何尝不是天大的好命。
最要紧的是,这条路不花家里一文。
吃的、住的、药浴、肉食……样样管够。
这在山里,已是说梦都不敢想的事。
省下这一笔,正好腾出手来,好生打磨姜明、姜耀这两个的根基。
娃儿多了,不是每一个都能给到最好,但至少,不能让哪个落了下风。
姜义懂得舍与得。
一家人围炉吃饭是福,可儿子出息了,顶天立地站出去,也是福。
这福气,不能拦,也拦不住。
回到屋里,先哄定了柳秀莲那点子不舍情绪。
姜义这才揣着十两银锭,转身出了门,往李郎中的药铺去了。
先前便问过一回,意欲给小闺女调个身子,养养底子。
可李郎中当时却是摆手,说娃娃不到岁,他那点手艺,开不得方子,吃不准。
如今姜耀已满一岁,会走能喊,也算是跨过了头关。
虽说药浴还是早了点,可打打底子、温补筋骨,终归是早动念头早得益。
银子在手,便该花在刀刃上。
刚到药铺外头,便见门前立着两道身影,衣着素净,站得笔挺。
也算半拉熟人,正是刘家庄上的那两个仆从。
脸上没什么神色,只静静候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