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晃又是两月,天气已凉透了骨,眼瞧着深秋将尽。
寒地里那一片白森森的幻阴草,也不声不响地蹿出了半尺高,根根立着。
姜义每日里围着那地打转,晨昏不误,伺弄得勤,倒也真瞧出了些门道来。
这草怪得很,阳光越烈,它越怯生,盛夏时还只藏在地皮底下喘气。
如今风一凉,倒抖擞着劲儿往外钻,个顶个地精神。
心里正打着算盘,要是过了这一整冬,还能再疯长一茬,那可真是……
念头还没打完,院门那头就响了。
来人径直进了院子,正是刘家庄子上的两个仆从,打过几回照面,也算是熟脸了。
也不废话,打了个招呼,二人就先蹲到寒地边儿上去瞧。
瞧了片刻,其中一个抬手指了指地里白得扎眼的草苗,这才开口:
“庄子里急着用,得先割两垄回去。”
拢共半亩多地,分了十垄,割两垄,倒也不多。
这幻阴草倒也没个实打实的熟成规矩,长出来就是能用。
只是年头久了,药力会更厚些,价码便也跟着水涨船高。
姜义听着,只点了点头,便挽起了袖子,从屋角摸出那双捱了汗渍的麻布手套。
三人利索动身,从靠外那头开始割。
草茎脆嫩,刀锋一过便倒,只要不惧寒气,割起来倒是省事。
割过也无需补种,只要不伤根,还能接着长新苗。
只是再长出来的,便又是新年头,药性得从头算起。
姜义收了最后一把草,抬眼望着那寒地深处的白意,指尖还带着些凉。
那两个庄子里的仆从也不怕寒,蹲在地头儿麻利地扎草,一捆一捆缚得结实。
末了还掂了掂分量,互相对了个眼色。
高个那人道:“这两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