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人忍不住,又问了句:
“可不比,怎定一甲?一甲多少名额,总得个数吧?”
这才是最紧要的事。
二甲虽好,也不过是州府名册上的一行字。
一甲才真是千里挑一、官身在望的金印门票。
洪都教听罢,只是笑了笑。
“一甲之事,与你们无关。”
他顿了顿,语气松中带硬:
“不比也能选,选不选,多少个,全凭心意。”
这话听得众人愣了半晌。
有人若有所思,有人轻轻皱眉,姜亮却只是低头拧了拧袖角,没说什么。
到了那院外,洪都教脸上的笑意已收了个干净,只余了规矩与恭敬。
他朝门内一拱手,声音压得低低的,连背脊都比先前直了几分:
“大人,这便是本次凉州大选,挑出来的人。”
院门“吱呀”一响,推开一线。
门里头,一个中年汉子正坐在石桌旁吃饭。
身上穿着寻常短打,鬓发松散,只随手挽了个髻,拿双筷子,埋头对着一碗菜饭吃得起劲。
打眼一瞧,活脱脱一个街口厢汉。
可不知怎的,站在那儿,竟叫人不敢轻声出气。
洪都教立在一旁,垂着手,低声道:
“这位便是武备司的武备校尉大人。”
众少年忙着齐齐见礼,虽说心里都有些狐疑这位大人的“做派”,却没一个敢露出半分轻慢。
那汉子吃完最后一口,才擦了擦嘴,慢吞吞起了身,连筷子都没放下。
他踏出门槛,脚步不快,神色随意。
眼神却像是扫货似的,自人群头顶拂过。
明明没什么实打实的动作,姜亮却觉那目光像针,刺进了骨头缝里。
倒像极了前些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