世家,祖上出过太医令、太医丞,那是能捧药盒入殿、陪圣驾问脉的出身。”
“虽说陇山县这支,只是一支旁脉,可与那正宗,却一直来往紧密。”
说到这里,他顿了顿,语气慢了下来,像是怕话头太快,惊了人。
“他一家驻在这两界交错之地,专管羌地至凉州这一带药材采办,往来所涉,无不是利路。”
“说句不中听的,如今这地界的草木丹丸,几乎都要过他家一手。”
他抬眼看姜义一眼,语声也压低了些,终是低声道:
“真要结下了这门亲,有李家千丝万缕的干系在,你家二郎往后前程……大好的路子可走。”
姜义听得分明,却未立时作答。
只慢条斯理地起了身,从案上摸出一封铢钱来,权作喜钱。
岑夫子瞧见了,眉头一扬,袖子一摆,干脆利落:
“老夫平生最烦俗务,从不收这等俗物。”
姜义也不恼,嘴角一挑,反倒笑了。
转身去了院角鸡笼前,探手一摸,捞出只膘肥毛亮的老母鸡来,脚爪结实,尾羽舒展。
自然不是喂过药渣的珍禽,只是寻常后孵的,肉紧骨硬,膘脂十足。
岑夫子接了,脸上的褶子当即笑开。
临走时拱了拱手,又贺了句喜,拎着鸡出门去了。
姜义站在门口,望着他身影走远,面上这才展露些欣喜笑意。
良久,他目光一转,又瞥回鸡笼,里头还有几只在咕咕低叫。
挑了只毛色最润的,想着晚上炖一锅热汤,一家子也该坐坐,喝口暖的,权当庆贺。
不到半月,刘家那位高个仆从便领着果苗登门。
拢共十来株,说多不多,却是品类各异,形貌乖张。
有那细叶浅青的,枝头还带点软绒;
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