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通体墨绿的,连泥都未沾,枝干上便隐隐透着灵光起伏。
就这么一字排开,院子便像换了天地。
风一吹,隐有清气泛起。
连鸡窝边那只整天咳嗽的老母鸡,都打了个响鼻,扑棱棱地抖起翅膀来,神气十足。
姜义初时只觉气息清润,身心舒畅。
一边绕着树苗走,一边辨种清点。
不多时,忽觉胸口一滞,像是有人按了块石头上去,呼吸也随之乱了。
他停了停,强提一口气,却又涌上来几分眩晕。
仿佛醉酒时步子虚浮,鼻间灌满了看不见的潮气。
那一瞬,他心里便有了数。
这情形,与前世醉氧时的感觉极为相似,只是来得更急、更狠。
姜义练呼吸法已数载,虽不上乘,也能一息调五脏、吐纳连半炷香不换气。
如今竟也受不住,便知这灵气不是凡物。
这等灵植,自带一股子天地清气,气息未成,贸然近身,便是自找不痛快。
连忙退了几步,待气息略稳,才低笑一声,自语道:
“怪不得刘庄主一再叮嘱,有些灵果,非得修过几层境界,才敢伺候。”
索性也不再去碰,只等自家那大儿放学回来,再叫他出力折腾。
院中那高个仆从,却似全无异状。
行走树苗间来去如风,边走边点。
哪株忌风、哪株怕湿,哪种需滴水灌根,哪株夜间须以月华照拂……说得头头是道。
“这等灵物,成株后皮厚筋壮,雷打火烧也不怕。”
“可苗子时候,半点不由人,一口气缓不过来,便是枝枯叶败。”
姜义听得极认真,不敢有一丝含糊。
等到姜明散学归来,书袋还没放稳,便被自家爹叫了出去。
院中早已