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啊。”
姜义接了话,语气淡淡,却藏着几分重意:
“今儿个它们窝在东南岭头,明儿换个心思,三头老怪缠住庄主,那些小的往村里一窜,掳人放火,也未可知。”
刘庄主听罢,斜眼看他一眼。
眼底闪过一丝精光,转瞬即逝,只微不可察地颔了颔首。
确实是个隐患,得早做打算。
他不再应声,眉头缓缓皱起,像是在心头推演着章法。
姜义也不催,只慢条斯理地续了下去:
“真要说起,那上策,自是剿妖除邪,斩草去根,省心痛快。”
语声一顿,抬手抹了下额前细汗,语气却轻了几分:
“只可惜眼下这点力气,终归还不顶事。”
说着,轻叹一声,像是将什么念头拂去,顺手拈来个折中法子:
“那就退一步。中策嘛……教人自保,总比干等着好。”
这话说得轻松,落在心里却沉。
姜家那大儿,如今就在村里教拳传桩,他这个当爹的,看得比谁都真切。
说是教人强身练胆,可娃儿们哪有这闲工夫。
小时候还能哄着练几桩,踢两脚拳。
稍大些便得挑水劈柴,早摸黑做活,哪顾得上什么虎形猿步。
更别提练功耗神费米,得吃得补,得有药材,也得有人带。
这些寻常人家,一样也拿不出。
姜义说到这里,忽而顿住。
那下策,他心里门儿清,却始终没出口。
背井离乡,弃村远遁。
路虽不好听,却也未必不是一条生路。
刘庄主没答,手指却落在犬背上,一下一下抚着,像在理毛。
目光幽幽落在林后苍岭,似是心里另有盘算。
那条寻山犬