着熟路慢慢上了坡。
屋里东西已摆得齐整,小几软褥,还有些零零碎碎的玩意儿。
姜曦一进门,便自个儿蹲下身,翻起了那堆从旧屋里搬来的“宝贝”。
小木雕、小布偶,还有一口缺了角的破铜锣。
姜义在一旁看了一会,见她折腾得正欢,也不打扰,只笑笑起身,抖了抖衣摆,转身往外走。
身后忽然传来一句:“爹,你不住这儿?”
姜义脚步未停,只头也不回地摆了摆手,道了句:
“你娘一个人在山下,我怕她黑了夜里害怕。”
……
转眼又是数月,春去夏来。
柳秀莲每日按时服丹吐纳,虽无旁人催逼,却也一板一眼,从不懈怠。
终于这一日晨起,气息一顺,纳吐如珠入玉,圆融无滞。
姜义探了脉息,指下略顿,心头便是一松,知她终于也破入了气足之境。
一屋子人,气机皆稳,收拾停当,正式搬入了山脚新屋。
只是那山下的老屋,倒也没真空着。
村里人来串门送点柴米,总不能站在山路上说话。
再说家中还有两窝鸡、几头牛,也都受不得那灵气灌注的地界。
喂养牲口、一日三餐,仍旧在那老屋,人气未断,不至真个荒了。
新屋后头,那百十株灵果树倒是越发精神。
才不过半年,便蹿得像是吃了丹药一般。
其中一株玉脂桃最是惹眼,通体润白,枝叶泛光,竟已有半人来高,像玉似的立在山风里。
姜义虽从未种过这般灵树,但瞧它叶色根系,再细细一比早年种桃的经验,心里也有了些数。
这株玉脂桃,依这势头,只怕三五年内便要开花结果。
比起当初刘家人言道的十五年成树,倒是快了不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