古往今来,杀人偿命,欠债还钱。
这世界若没有公理,那是大环境的问题。
可自己心里也没有公理,那就是自己的问题了。
什么事能插手,什么事不能插手,宋启山心里有杆秤。
但毕竟是同村地主,总不好避而不见。
交代宋念丰带人继续播种后,宋启山离开田地回家。
路上宋念云念叨着:“陆爷爷突然老了好多,头发和胡子都白了。娘要扶他坐下,都跟没听见一样,神神叨叨的不知道在说什么。”
不久后,宋启山进了院子。
陆河同坐在葡萄架下,双目无神。
如宋念云说的那样,整个人比前几日瘦了一大圈,满头白发,胡子邋遢。
好似一夜之间,突然行将就木了。
老迈又憔悴的模样,让宋启山心中轻叹。
老来得子,本是喜事。
却因此过分宠溺,教子无方,惹来今日灾祸。
一直陪在旁边的谢玉婉提醒道:“陆叔,我们当家的回来了。”
陆河同脖子僵硬的转过头,看到宋启山后,缓缓站起。
他满脸苦涩的要拱手施礼,却动作缓慢无力。
宋启山虽已决定不为此事去找贺周知和县太爷,但见陆河同如此,还是忍不住上前。
“陆叔,有什么事坐下说就是。”
陆河同跟宋启山的爹是同一辈人,于情于理,都不得怠慢。
陆河同嘴唇哆嗦着,眼里一片红血丝,疲惫憔悴至极。
身上沾染着尘土,一看便知道连续几日都在四处奔波,没怎么休息过。
“明远……”
明远是宋启山的字,不过乡下小地主,不太流行这样称呼。
大多数时候,陆河同都是称呼贤侄,大侄子,宋小子之类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