卢子桥已经看出县令大人似乎有些不对劲,心中不明所以,道:“固安村的宋启山,大人应当听说过。此人多年前曾对前任县令马大人无礼,实乃粗鄙不堪之人。”
“又与张伯保那种人是同宗,想必是谋财害命被陆河同察觉,所以杀人灭口!”
温修文听的微微点头,冲他招招手。
待卢子桥到了跟前,温修文问道:“我听人言,舟覆乃见善游,马奔乃见良御。又有人言,舍一鳞而获龙,弃片瓦而得厦。你觉得这两句话,如何?”
卢子桥毫不犹豫的赞叹出声:“真乃鞭辟入里之语,窥一斑而知全豹,见微知著莫过于此!大人,这是何人所言,莫非是哪位当朝大学士?”
温修文淡声道:“并非什么大学士,而是宋启山的小儿子,年仅三岁的宋念守所言。”
卢子桥听的一愣,宋启山的小儿子?
年仅三岁的宋念守?
他第一反应就是绝无可能,三岁稚儿,怎可能说出如此有深意的话!
“三岁的孩子,自然说不出,必然是有人教他。谁教的呢?宋家从未请过教书先生,全仰仗你口中粗鄙不堪的宋启山来教孩子道理。”
温修文的语气,并不算严厉,却听的卢子桥鬓角冒出冷汗。
脸上挤出有些难看的表情:“大人,下官的意思是……”
“你们这些人做过什么,本官并非不知道,只是不想与你们翻脸罢了。宋启山我今日见了,才情惊为天人,若愿意考取功名,哪怕进士及第也未尝不可。”
温修文伸出手,卢子桥顿时脸颊抽搐,下意识紧绷着肌肉,以为要挨打。
然而温修文的手掌,却只在他肩头轻轻拍了两下。
“那样的人,即便是我,也要礼让三分。你若还想着从他身上讨便宜,日后怕要吃大亏。看在同僚一场的份上,你好自为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