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修文就这样走了,没有呵斥,没有打骂。
然而轻言轻语,却让卢子桥浑身直冒冷汗。
有些时候,声音越轻,越是吓人。
看着温修文离去的背影,卢子桥嘴唇颤抖了几下,似是想说些什么。
但直到温修文消失在视野中,也没能说出口。
面色阴晴不定的在原地站了片刻,这位九品主簿最终忍不住低声骂了句:“他娘的……”
来到后堂,温修文坐在书桌前。
年轻俏丽的侍女,在砚台中滴了滴水开始磨墨。
温修文则闭目沉思,过了片刻,侍女轻声道:“大人,墨好了。”
温修文这才睁开眼睛,挥挥手,示意侍女退下。
而后盯着面前的纸张,足足想了半个时辰,眼神逐渐坚定。
随即拿起笔,蘸了蘸已有些干黏的墨汁。
笔尖在纸上略微停顿,继而飞快书写起来。
“恩师大人尊鉴,学生温修文谨禀,自别恩师,倏忽经年,思念之忱,无时或释。今日无它,实乃繁琐之事,疲惫不堪,有意辞去县令一职……”
仅仅开篇,若让其他人看到,必然大吃一惊。
这世上,竟有人要主动辞官?
温修文越写,眼神越亮。
以退为进,方可进退自如!
舍一鳞而获龙,弃片瓦而得厦!
此前疑惑之种种,豁然开朗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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岁月不居,时节如流。
两年时间,仿若白驹过隙,一闪而逝。
三江镇。
繁华街道上,宋家酒铺的字幌,迎风招展。
偌大的酒字,苍劲有力。
那是宋念云亲手写的,已有几分大家风采。
宋启山自酿郎酒,名气已