欧阳必进看着眼前的纸笔,怔愣了好一会儿,才咬牙落笔,先是将自己的供词补全,随即画了押。
裴元示意了下。
程雷响又出去拽进来一个幸存者。
正好此时锅里的米熟,陈头铁满满的盛了一大碗,放到裴元身边的桌子上。
裴元便捧起那热碗,一边听着欧阳必进问话,一边慢慢的啜着。
那欧阳必进果然不愧是能考出县案首的聪明人,自从想明白了这几人办的勾当,向那些幸存者询问的时候,句句问到点子上。
而且或许是因为他自己也被拉下水的原因,他一心要把今日的事情做成铁案,免得日后牵连他。
问话间,不但努力排查着幸存者的情况,还故意用言辞诱导,模糊着那些人的记忆。
裴元看了一会儿,眼皮就止不住的打架。
感觉只是略一瞌睡,就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。
过了好久,裴元感觉到有人在推自己。
他情不自禁的一个激灵,迅速的的伸手去摸腰间的刀。
就听那人声音颤抖的说道,“大人,是学生啊,是欧阳必进啊。”
裴元这才恍惚过神来。
他仍旧觉得头脑昏沉,烦闷欲呕,伸手摸了摸,额头仍旧滚烫。
身上的衣服倒是干干的,似乎是睡着后被人更换掉的。
他伸手一撑,从一块木板上坐起身来。
左右一看,便见离得极近,就是一个大火堆。
程雷响、陈头铁和宋春娘都或倚或靠在附近睡着了。
裴元心中有些后怕,却也没有责备这三个的意思。
他们这一晚都消耗了极多的精力,身体状态也大幅下降,不是单纯靠意志就能撑住的。
裴元收回目光,就见欧阳必进正忐忑的看着自己。
裴元的脑子还有些迷糊,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