言老伯的笑容收敛起来,道:
“了不起,这是天分,世上不知有多少人,须得下在半辈子苦功,才略能领略这种佳趣,就凭这一点,咱们这个朋友就算交定了。”
他停歇一下。又道:
“我不大究心于园亭布置之道,平生唯爱花卉,因此之故,搜罗的奇花异种,可以说冠甲天下了。”
他牵着阿烈的手,举步走去,穿过一道灌木入篱墙,只见又是一片亩许的地方,繁花似锦,争研斗艳。
这一片花少中,有用盆某,有用坛畦栽植,细细看去,种类之多,指不胜屈,端的是五色缤纷,目不暇给。
阿烈胸中涌起疑念,问道:
“这些花,其中有许多不是眼下季节盛放的,老伯如何能使它们齐放?”
言老伯道:
“这话问得极好,简单的说,我是以特别设计的温室,加上一些持别的肥料药物,所以能变异季节。此间许多盆栽,一到太阳力弱之时,就得搬回温室之中了。”
阿烈被这等奇景所慑,胸中尽是崇敬之念。他看了好一会,言老伯又领他前往参观温室,此时他又发觉了一点,那就是除了这一片花圃之外,别处之地虽广,却不见有多少花木。因此,他们看过各处温室设备之后,又回到这片花圃。
言老伯很热心地指出其中一些珍贵品种,有些培栽时的困难繁琐,真是足以把懒汉活活吓死。
从这一天开始,往后每天阿烈都到“涵香园’去,聆听言老伯对此道的心得。因而十多日下来,阿烈对此道已经有了广博的知识。这一天,他问起言老伯,何以此园如此出名,但花卉数量却不多?
言老伯道:
“当我年轻之时,此园是以花卉数量繁巨而著名,那时当真是百花之国,入得此园,处处皆是,天下难有相比之所。到了我中年之时,专门以奇品名种自诩,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