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替你弄些清淡粥糜充饥。”方大郎说完,拍相对方的肩膀又道:“同房的乡亲都是古道热肠的人,如有所需,出声招呼便可,不必客气。”
沙步衡本想唤住他,告诉他一些事,但终于忍住了,闭上眼睛养神。
后进独院中,先后来了两批客人。由于后院与上房的客人另有走道出入,因此并未惊动外面的人。
一早,方大郎热心地察看沙步衡的病况,然后匆匆招来店伙,交代店伙准备病人的食物,方独自别侧院的偏僻处松筋骨。
他取来了一碗加了药的清粥会房。同房的旅客正拾装启程,纷纷地向他和沙步衡殷殷道别,珍重叮咛。
室中一静。他扶起沙步衡.笑道:“起来吧,进些食物。至迟今晚子夜时分,病即可离体。”
沙步衡今天精神甚佳,目光已有神彩,接过粥碗道谢毕。凝神注视着他问:“方老弟今年贵庚?”
方大郎大感突兀,但仍信口答:“在下虚长十八春。”
“哦!你很年青哩!但不如老弟在江湖闯荡了多少日子?”
“闯荡?三月以前,在下仍是游历天下胜境的书生,目下是有家难奔,有国难投。”他心情沉重地说,眼中涌起愤怒与无可奈何的神情。
沙步衡一面慢慢进食,一面信口问:“是受了冤屈么?”
“正是。”
“可否见告?”
“不足为人道。大丈夫须自己解决困难,磨炼自己,以免庸庸碌碌过一生。”他神色肃穆地说。
“老弟会方脉之学?”
“略为涉猎,不敢说会,以免见笑方家。”
“兄弟经过多位郎中诊治,愈治愈槽,而老弟一方见效,可说神乎其神。”
“沙兄夸奖了。”
“老弟行医么?”
“略通之无,岂敢行医误人性命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