由松开了抓紧着他的那只手,叹了一声道:“现在国家正是多难之秋,张居正死后,政治日乱也不去说它,你只看。”
他点了点头,眨着那双光亮的眸子道:“杨应龙作乱播州,安南太尉阮沟称王于顺化……日本军犯朝鲜,兵虽退乱未平……”
他长叹了一声,苦笑道:“你们这一辈青年人,是该如何为国事而尽力,却终日周旋于儿女私情……”
他目光注定在燕青脸上,半天才道:“神宗皇帝是个好皇帝,只是他一人……”
说着他那双虎目之中,竟闪着晶晶泪痕,抬起袖口擦了擦,感伤地道:“我陆治虽是热血肝胆,却怕帮不了他什么大忙……”
燕青这时才知,眼前这人,竟是大名鼎鼎的陆将军。今日的陆尚书,不由一时肃然起敬。
他张了一下星目,感动的道:“经老伯你这么一说,小可真是羞愧得无地自容了……”
陆治这时站起,拉了一床薄毯,轻轻盖在了那小俊身上,原来那小孩子已睡着了。
车棚上噼哩啪啦的响着,不知何时,竟下起了不大不小的雨来。
夜——仍是漫长的在睡着。
马车小停,车座上二人,下车换了雨衣,重新扬鞭起程……
燕青这时似已扫除上车时那种郁郁的气质,同时对于这位老尚书,起了由衷的敬佩之意。
老尚书叹了一声:“好长的夜!到天亮还有一会呢!”
燕青呐呐道:“是的……”
陆治的眼光,又回到了他的面上。
四只炯炯的眸子对了一下,各自微笑了笑,老尚书笑道:“这一会,你气色比上车时好多了……”
燕青欠腰道:“闻君一席话,胜读十年书。今夜能逢老伯,真是小可极大的造化……”
老尚书呵呵一笑道:“老夫在朝,向以直谏著称,差不多权贵,对老夫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