满噙着热泪,却又有一种视死如归的从容镇定,尤其在狼虎环伺的局面下,愈加地显现出了一种神圣的操守。
全车的人,立刻为她的这种气势所感染,就连一向老谋深算、心狠手辣的司徒火也不禁为之一怔!
陶氏含着微笑,无限慈祥地在女儿身上看着——
“人都有死的一天,高卧锦窝是死,弃尸荒野、马革裹身同样也是死,总之,死了以后,什么也都不知道了,又有什么值得好怕的?”
这番话不像是闺中少妇所说,倒像是出自一个昂藏七尺的大丈夫之口了。
车厢里没有一人吭声。
忽然,那个蓝衫老人长长叹息了一声,顾盼着左右的三位拜弟,道:“谭老二果然比我们兄弟有办法,以一介阴险狡猾之徒,居然能蒙得如此佳人之垂青,今生五马分尸也值得了!”
瞎子嘿嘿一笑,道:“五马分尸也太便宜他了!”
白衣老人也冷笑道:“如果谭老二能像他老婆这么有骨气,把生死看得这么开,我们也就罢了——”
紧跟着他“哼”了一声,又道:“只可惜,他是个贪生怕死之辈?”
陶氏忽然目光看向他:“这么说,你对于外子像是知道得很清楚了?”
白衣老人两只手把拂散在前胸的长发向后理了一下,重叠着无数皱纹的红脸,忽然开展开来,却现出了他那双充满了暴戾凶光的一双眼睛,他发出了一阵子令人心悸的笑声。
“他就是烧成了灰,我们也能认出来是他!”
“外子与诸位有什么深仇大怨,值得你们如此作为?”
蓝衣老人嘿嘿一笑,道:“问得好,这件事说起来可就话长了!”
说着,他的那张松驰的眼皮含着某种刻骨的毒恨表情,微微地眯了起来,只剩下了两条线——
透过如线的眼睛,泛出来是令人战栗的眼神,任何