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总比死了好,丽诗,若为这桩事赔送性命,你可认为值得?”
怔窒片刻,倪丽诗仍还挫着牙道:
“那,‘紫晶莲座’怎么办?”
楚清元指指任霜白,淡淡的道:
“有这一位打抱不平的豪勇刀客横在中间,如何还谈得到‘紫晶莲座’的事?丽诗,人不死债不烂,往后再打算吧。”
倪丽诗瞪着任霜白,恨不能咬下对方一块肉来:
“姓任的,算你狠,你好生给我记住今天的事,这一遭你做初一,下一次就轮到我们做十五,山不转路转,早晚碰得上!”
拱着手,任霜白和颜悦色的道:
“多有冒犯,实非得已,还请倪姑娘大人大量,曲于宽谅……”
倪丽诗重重一哼:
“宽谅?去你娘那个头!”
楚清元走过去挟住倪丽诗,两人互搀着步出灵厝之外;临离开前,倪丽诗犹回过头狠狠瞪了任霜白一眼,楚清元却拦腰搂紧她走入夜色——这一对,倒是相辅相成,挺搭配的。
目送两人的身影消失于黑暗中后,任霜白转至易香竹跟前,微俯上身,轻声问道:
“伤势怎么样?还熬得住么?”
喘一口气,易香竹潺弱乏力的道:
“我还好……”
任霜白道:
“听你声音,显然中气不足,虚亏太甚,这是流血过多的征候,须得延医疗治才是正途,易姑娘?此事拖宕不得,要越快越好,这附近地区,你是否熟悉?有没有求医的所在?”
易香竹低哑的道:
“往北去十几里地,有个‘黄杨坑’……那里或许能找到郎中……”
任霜白干脆的道:
“好,我们现在就走!”
呛咳几声,易香竹呐呐唤道:
“任霜白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