山面前的空杯斟满,然后双手互叠在桌沿,用一种既开朗又愉快的声调道:
“逸山兄,寒夜独酌,雅兴不浅,贸然打扰,还希望不要影响你的清趣才好。”
咽下嘴里的东西,严逸山粗着嗓门道:
“你已经影响我的清趣了。”
钱来发微微欠身道:
“抱歉之至,逸山兄,我只耽搁你很短的-点时间,事过之后,你可以继续独酌,并且,并且,我保证你会越喝越愉快。”
严逸山打量着钱来发,沉沉的道:
“你是何方神圣?”
钱来发朝后看了看,见店里的人并未出来,这才伸手入怀,摸一锭代表他个人字号的特制小巧金元宝,端端整整的摆在严逸山面前。
严逸山取过那枚精致的金元宝,凑目细瞧,突然间,他脸上的累累横肉抽紧了,呼吸也立刻变得粗烛起来:
“钱——来——发?”
拱拱手,钱来发笑道:
“正是不才。”
把金元宝放回桌面,严逸山的肩背已经弓起,右手也握住了支在凳边的狭长粗布裹卷,他的声音是从喉咙底逼出来的:
“钱来发,你想怎么样?”
钱来发小声道:
“想和你谈桩买卖,交个朋友。”
显然是大出意外,严逸山愕然道:
“什么?你要和我谈买卖,交朋友?”
钱来发笑道:
“这有何不可?逸山兄,我们本来亦不是仇人呀!”
严逸山形容迷惑的道:
“可是,你此时此地找上了我,大概已经知道了那档子事,在这种情形下,你会同我谈买卖、论朋友?”
钱来发平静的道:
“最坏的场面尚未发生,事实亦不曾铸定,在此之前,我们至少还算没有纤葛,没有纤葛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