权,表弹劾严嵩父子横行不法,祸乱朝纲,涤净风气,乃是天下官员之表率。此番来安东,必能体恤百姓之苦。县尊心羞愧,此刻正在衙自省,特命小可前来向老大人请罪。”
说着话,他背肌肉都绷紧了。这一把如果赌错,史知县弄虚作假必然要到京城刑部走一趟,而自己没有他的庇护,说不得要逃命去了。
“请罪,果然其有假!”王若虚猛一拍桌子,冷笑道:“如此说来,本官倒要在安东多勾留几日好生核查了。”
“啊……大老爷……”周楠心脏跳得似要从口蹦出来,顿时心丧若死,心乱成一团:难道我猜错了,难道我猜错了,不可能啊?
“不过,本官另有要事去办,哪里有工夫陪你等在地里乱转。”王主事突然一笑:“对了,你方才所言任何一个新政出台时表面看起来是好的,可怕怕执行起来走样,变成恶政,倒有些意思,此话怎解?依你看来,这改土为桑是搞不成了?”
周楠下意识地回答说:“最多一年,朝君子必然看出其弊端,必须尽废。改土为桑,伤了农本。虽说生丝海贸可以换了许多白银充实国库,可江浙两省却会因为歉收米价腾贵,折算下来,其实天下的财富并没有丝毫的增长。好象宋时的交子、会子,我朝早年的钱钞一样……”
实际以米本位来计算,在美洲白银大量输入明朝之后,白银确实迎来一次大贬值。从明初的一两银子价值一千元人民币直接贬到五六百,算是给明人了一堂原始的货币经济课。
“……我朝银价,说倒底是以粮食为核价标准的……粮少,银贵;粮多,银贱……”
周楠大胆地将心那点可怜的经济学知识大约说了一遍,虽然其颇多谬误,但用来糊弄古人也足够了。
王主事听得入神,良久才点点头:“倒也有趣,果然留心之处是章。本官对朝廷本次试行改土为桑也有保留,这才来你县勘察,也是想看看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