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铺到地坪上,蒙半张旧床单,四边用砖压住,就做成一张席梦思。
下一日,气温似乎略微回升一些,也可能只是适应了,不像第一天那么觉着冻。放学之后,先将猫食的事搁一搁,因前一日剩的也差不多够了,她们总是做多。从前一天起,两人都穿上了厚厚的羽绒衫。秧宝宝是一件黄色的,蒋芽儿是蓝红白镶拼的。围巾,手套,帽子,全都上身。因为空气干燥,两人的脸都皴了,嘴唇开裂了。蒋芽儿的耳垂,脸颊还生了冻疮。冻疮是紫红的的,擦上黄白的药膏,越发丑了,也越发像一某一种动物。就像方才说的,将猫食搁一搁,先去觅稻草。蒋芽儿提议去沈娄,秧宝宝不做声。自从知道公公去世,她再没回过沈娄。蒋芽儿只得随她朝相反的方向走去。
她们从学校后面下新街,朝里走去,那里的村子叫小桃园。走了不多几步路,就遇一座三间头瓦屋,门前果然有一个稻草垛。两人过去,左右看看没人,就动手扯起来。却听“咣”的一响,锁住的两扇门中间,升出一只鹅颈,对了她们、嘎嘎地叫。一进,赶紧撤退,再往前走。过了一片桥,沿河走到一个娄头,也有一个场院,隔几架豆棚才有一排水泥楼房。场院上也有一些散着的稻草,用戴了手套的划拉到一起,又是一把。豆棚上的藤蔓都已枯了,地里亦没有庄稼,裸露出褐色的地皮。娄头的灌木丛都落了叶,光秃着河岸。所以,虽然隔得很远,可站在那楼上平台,一搭眼,便一览无余。那楼上人正是她们的同学,野得很,下楼来,轻着手脚逼近她俩,忽地大吼一声:两个宵小,哪里逃!说罢,手中早准备好的烂泥就一团一团扔将过去。两人转身就跑,干净的羽绒衫被砸得泥星点点,却牢牢握住手中的稻草。这样,又聚了几把,合起来有一小捆。摊开来,也有薄薄一层。今天的任务就算完成,两人打了回票。
因为天冷,街上人到底要少一些,不得已出门的人,也是脚步匆匆。太阳只是略斜了一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