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变得有难言之隐,好像他有什么不光彩的把柄捏在我手上,惟恐我心里不平衡,把事情的原委捅出去。
不用说,我真要向他发难,他和众多上面同志岂不要贻笑天下?事情到后来确实弄巧成拙,弄得你父亲两头做不成人,对我他总觉得亏欠了我,对上面他总担心有天事发,弄得大家狼狈不堪。
尽管我做了很多努力,包括把记录着他托梦给我的笔记本都当他面烧了(这无疑是我要向他发难的最有力武器),但我的努力似乎很难彻底治愈他的不安。
当然,从理论上讲,烧掉原件并不排除还有复印件秘密存在的可能,而我一口口声声的保证又能保证什么呢?这不是说你父亲有多么不信任我,而是你父亲认定这事情欺人太甚!既是欺人太甚,我的感情就可能发生裂变,甚至跟他反目成仇,来个鱼死网破什么的。
所以,后来他一边用各种方式对我进行各种可能的补偿的同时,一边又念念不忘地宽慰我,提醒我,甚至恳求我咽下"那件事",让它永远烂在我肚子里,包括在临死前还在这样忠告我。
啊,还有什么好说的?是我们朴实的良心在起坏作用。
在我们各自良心的作用下,一切都开始变得复杂,变得乱套了。
我真后悔起初没把他的梦话录下音,再退一步说,如果早知这样,当初在荣誉面前我又何必推来让去的?但我说过,事情是此一时彼一时的,当时我那样做完全是出于对事实的尊重,也是出于对你父亲的敬和爱。
我又何尝不想要荣誉?只因为我太敬爱他,觉得去抢他的荣誉,我于心不忍,谁想得到事情最后会弄成那样,那同样令我于心不忍!然而,这一切,所有的一切,我要说,不是我和你父亲自己制造的,而是上面的那些被世俗弄坏了心机的人造成的。
有时候,我觉得对你父亲来说密码并不可怕,可怕的是密码之外的东西,就如走出红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