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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个男孩是我(8 / 9)

婶大声说,哪里是俏皮话,是给了那个小妖精了。婶婶说,哪个小妖精?表姐说,还不是那个披头散发的妖精,还能有哪个妖精。表姐脸上的神情是很委屈的样子,表姐的这种样子相当难看。表姐说话时我正盯着我最心爱的一颗花骨朵儿,这一个特别地大,我早就计划好等它一开放我就把它送给白毛女。

我不知道是无意的还是表姐安排好了的,这个早晨对我永远是无可挽回的一天。这一天表姐休息,她在家里东拉西挪像个妈妈。我是说像妈妈,不是像母亲,这不是一回事。后来她走到我的床前,给我叠被子。她一走到我的床前我的心就沉了下去。她掀开我的被子,撇着嘴回过头来,说,这样的床也能睡?你怎么今天又尿下了?你瞧你!满床画的地图,你胸怀祖国了你还想放眼世界怎么的?

我说,表姐……

表姐扯下我的床单就往天井里跑,她拿出一根竹竿把我的床单挂起来,又用丫杈撑到阳光明媚之处,在风中如红旗一样迎风飘扬。我羞愧地站在一边,一动不动,表姐大声说,这么大的人了,还尿床,再尿天天给你拉出来晒!

表姐……我说。

灭顶之灾出现在眼前,这时候我听见有一小队人?着北风(那个)吹雪花(那个)飘走到了天井的门前。白毛女那张好看的脸极其残酷地出现在敞开的大门外头。我望着白毛女那张好看的脸,一样东西在胸中很缓慢地粉碎。她肯定什么都听见了。她肯定什么都知道了。我视而不见地望着门口,我的泪水如尿床的预感一样不可遏止。

整整一天我躺在没有床单的床上,整整一天我的耳边响着那架钢琴琐琐碎碎的反复。钢琴的音质原来是透凉的,我望着方格子棂外悠远的花骨朵儿,我的勇气与自尊在香气中悲惨地消解。我连续不断地梦见白毛女与我的母亲。我的梦中开始出现泪水的内容。

后来的一天,钢琴柳再也没有了。但我坚信白毛女一定在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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