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个铺满地板的大厅羽毛一样轻盈地舞蹈。我知道她肯定一个人在那里舞蹈,我渴望见到她和她的眼睛与胸脯。我独自站在天井,孤独地仰望着栀子花树背后的墙头,墙头上有几棵衰草的枯尸,在风中不语。
过了好几天表姐回家兴高采烈地说,他们完蛋啦,彻底完蛋啦。表姐说,那个老太婆原来是个反革命,揪出来啦,他们彻底完蛋啦!表姐痛快淋漓地说,看你还神气,这下你彻底和我一样了,你神气吧,哼!表姐的两只手叉在腰间,像女民兵一样英姿飒爽。
我不知道表姐说的是什么,但隐隐约约感到一种不妙。?个下雨的日子我终于鼓起勇气挨着墙角走了过去,我渴望能碰上白毛女但我又担心会遇上白毛女。隔壁的大门紧关着,上头上了一把特大号的铁锁。两张白纸条写着日期“x”字形贴在大锁的上方,两张白纸条的尾部是两个鲜红的公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