冒宝昆一面劝苗振山先回店房里去歇息,一面过去向这官人拱了拱手,不慌不忙地笑著说:“没有甚么事。刚才出门的那位是河南省的苗大员外,现在是外馆黄四爷把他请来的。因为这屋里住的谢家娘儿俩,原是服侍苗员外的人。
在一年以前,她们拐了苗员外许多银钱,逃到北京来。这回苗员外来,才把她们找著。刚才跟她们闹-艘怀。现在她们也改悔啦,应得过几天就跟著苗员外回去,照旧服侍苗大爷。事情已然完了,老哥你就不用管了!”
那官人一听是苗振山到这里来了,本来这两天已听说苗振山那一些人是黄骥北给请来的,专为来找李慕白打架的。他们这些干小差使的,谁也不敢得罪黄四爷,遂就说:“原来是这么一件不要紧的事呀!”回手给那于二就是一个嘴巴,骂道:“为这么一点小事,你也值得到官厅里去找我。依著你说:这儿的人命案早就出来了!”
这时谢老妈妈又由屋里出来,看见了戴红缨帽的官人,她就赶紧跪在地上叩头说:“大老爷,你就别追究了。苗太爷饶了我们啦!过几天我就带著女儿回去。刚才,我女儿是失手伤了苗太爷一点,她可也不是成心!”
冒宝昆向谢老妈妈用腿比著踢了踢,说道:“得啦,你也起来吧!凭你叩头也不行呵!今天要是没有我劝著苗员外,他也能饶了你们?”又望著在院子里看热闹的一些街坊说:“谢家母女是苗员外的人,她们在这里养几天病就走,你们可也看著她们点。她们若是寻了短见,或是出了事,可就惟你们是问!”说著,向旁边看热闹的一个姑娘盯了一眼,又特意向那于二警告说:“你听明白啦!”随后拉了那官人一把,笑看说:“老哥,咱们喝盅酒去!”
冒宝昆同官人走去之后,谢老妈妈才站起身来,掠起衣裳襟,擦著鼻涕眼泪,哭著说:“我们娘儿俩真命苦呀!”金妈妈在旁绷著脸,指著谢老妈妈说:“你们从河南到北京来投奔我,我哪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