们这几个徒弟主动说话。只管给整个杂耍班洗洗补补,早上催他们起床出门干活,夜里回来给他们东西填肚子。
苏姨脸上从无表情,很冷的一个人,眼神下埋着浓浓阴气。照理说来,这日子儿的确不同以往,像个家样子了。兰胡儿心中的害怕却没有减弱,总有一天张天师会不要她,这预感让她打了个冷颤。
今晚师父喝醉了,说:“今晚我饶了那个洋瘪三,下次我要往死里揍扁所罗门王!”
师父不叫她,必然会卖了她。
他在那儿不怀好意地拍打桌子,眼光嘲笑地看着她,就是证明。她吓坏了,赶快跑到房外。珂赛特也窜了出来。走在窄窄的弄堂里,四周一片黑灯瞎火,她俯下身来拍拍狗的头:“珂赛特,不怕,不怕!”
“快过来扶一把!”苏姨叫住跨进门来的兰胡儿。兰胡儿与苏姨一起把歪歪倒倒的张天师扶上楼梯,把他放倒在那张席梦思上。
师父从没有醉成这样。他踢掉自己的鞋,握在手里击打床档头:“那个什么狗娘养的王子在哪里?我逮住他,就把他阉了!看看他说什么?兰胡儿呢兰胡儿,你这砍脑袋的鬼精灵!”
兰胡儿吓得浑身一惊,她并不明白“阉了”是什么意思。师父怒气未消,目标已转移,回回骂人,最端端的跑不了她。她兰胡儿才是货真价实受气包。
这个小阁楼只够铺一张单人床。珂赛特轻悄悄钻上来,可能是觉得冷,屋里没人赶她走,胆更壮了,就爬到打补丁的被子上。燕飞飞早看见了,把脚伸过去,挨着狗,狗欢喜地闭眼喘气摇着尾巴。
“我看出来了,师父就听苏姨一人。”燕飞飞嘀咕道。
“小姐你小声点!”兰胡儿说。狗突然睁开眼睛往隔壁警觉地盯着。
“她是他老婆?”燕飞飞有点疑惑。
“她比那老婆还亲上亲。”
但兰胡儿住了嘴,滑到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