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亮,晃得眼睛都睁不开。世界重归光明,沈安若也渐渐地找回了呼吸、心跳以及她的冷静自持。她重新活了过来,底气也足了,连脑子都开始灵光起来,“程少臣,你怎么知道只有我的屋里是黑的?你在哪里?”那边静默了片刻,手机里传来嘟嘟的断线音,然后无声了。
刚才又有闪电劈过,而他似乎在户外。沈安若担心起来,立即又拨了回去,还好仍是正常的拨号音,不紧不慢地拖着长音,她心中焦虑,等候铃声从来没显得这么慢过,足足响了六七下,电话才又被接起,她急急地问:“你在哪里?你没事吧?”
电话那一头仍是沉寂,但是听得到隐约的呼吸声。大约过了很久,或许也没有多久,程少臣的声音悠悠地传来,听不出任何的情绪,“沈安若,我突然记起了我们在酒吧相遇的那一晚。”
沈安若也沉默,似乎在等待,又不知在等些什么,心底有隐隐的惶恐。
“我很想知道,那一天你的邀请是否还在有效期内?”
沈安若听到心里有崩塌的声音。她喝了许多的酒,虽然还清醒,却足以令她的反应比平时迟钝,妨碍到她的思考。或者她根本不想思考,只是继续执着地问:“你在哪里?”这一回电话并没有挂掉,却又没有了回应。
沈安若捏着手机发了几秒钟的呆,头脑渐渐又陷入混沌,一种连她自己也不甚明了的情绪在蔓延。突然她似乎有所顿悟,站起来猛地拉开门。她开得过于用力,走廊里的声控灯也瞬间亮起,程少臣就闲散地倚在一米外的楼梯扶手上,身上和头发都微湿,表情似乎很郑重,却酒窝深抿,眼底含笑,见她立在门口,他的唇角翘起一个浅浅的弧度,“你这是在以实际行动表达对我的欢迎吗?”他的声音暧昧不明,有点沙哑,不复以往的清朗。
沈安若很快地意识到自己再度被戏弄,转身就要甩门而去,但程少臣的动作比她更快,在门即将关掉之前抓住了门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