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本来不想多话,此时也忍不住开口道:“贫尼不知梅府家事,只是受梅公子再三央求,来此教授几句文章。我虽是出家人,但世间僧尼岂能只通佛学,不知诗文经史?先生未考小公子课业,就如此开口未免武断了吧?”
星云师太在梅振衣这里拿的好处多,对这位少爷的印象又非常好,平时与两个丫鬟相处的不错,当然也听说了程玄鹄到芜州这回事。今日见程玄鹄一到就找茬,竟然把矛头指向了自己,于是开口反诘。
程玄鹄见星云师太语气不善,转向她道:“师太不必着恼,我受梅家所托照看小公子,教不严,师之惰,他若有疏于管教之处,也是我的责任。梅府不会责问师太这样一位出家人,只会责我陈某未曾尽职。方才听师太所言,是自负满腹经纶,反倒怪梅家长辈多事喽?”
星云师太:“我怎敢责怪梅家长辈?想必程先生也是饱学之士,才学远在贫尼之上。但是梅公子天资聪慧,贫尼所授课业也无问题,难道有人想说贫尼误人子弟吗?”
进屋刚坐下,星云师太和程玄鹄就掐起来了,有学问的人就是不一样,连吵架都是文绉绉的。梅振衣在心里偷着乐,但表面上还得做个和事佬,站起身来走到两人中间道:“二位不必争了,如果你们有什么不快,都是腾儿的错。师太是我的启蒙业师,程先生是从长安特意赶来指点于我的长辈,我都应该恭敬。”
他转圈拱手,见两人都没作声,又笑着一指窗外道:“师太的才学我一直很仰慕,听闻程先生的才学也是相当不错的,但还未及请教。今日恰见窗外风吹蓼花,夏日里得一丝清凉,不如这样,就以此风为题请二位老师各做诗一首,也好让我这个晚辈门生开开眼界。师太,程先生,有请了!”
他这个提议也说不清是劝架呢还是挑地沟呢,总之出一个题目同时考考程玄鹄与星云师太。程玄鹄既然受长安侯府的委托来做梅振衣的课业老师,总得露一手显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