后该怎么做,卿等恐怕也糊里糊涂,以为只是争辩气理大道。”
在座的有:太常大学士申时行,衍圣公孔尚贤,礼部尚书朱国祚,已受征辟到了北京的太常学士李贽、焦竑、吕坤、方学渐,百家苑学正徐光启、训导朱载堉。
听皇帝又是一句话把这个会确立了方向,朱载堉以外的众人心头都是一凛。
太常寺不争辩学问大道,那要怎么做?
“朕以为,不……”朱常洛皱着眉严谨了一点,“应该说朕想要的,是学问大道该如何帮助每一个求知的人获得学问、增长才干。太常寺首先应该厘清,有哪些称得上是应该学的学问。即便学问大道,也有第一步、第二步,也有主干、枝叶吧?”
没要他们回答,朱常洛就继续说:“就好比先秦时,百家争鸣,也不能说全都一无是处。千余年以后,道家的、法家的、墨家的、农家的……他们的见解也不是尽数消亡了。自汉以来独尊儒术,朕今日也礼祭先贤,卿等先把不必要的担心抛开。朕也明白说过,固然有人可以一心求学以求自己完满,但于国而言,学问是有大用的。太常寺既是官衙,卿等既有治国平天下之志,自然应该侧重去思索学问大道实用的一面。”
申时行默默不语。
确实,有一些人钻研大道,无非为了解答心中疑惑,求得个人圆满。那样的话,他们倒不用过多考虑那些细枝末节,而是专心思索根本问题。
但朝廷设置的衙门,说到底是为了治理天下,目的上就带着实用。
大家虽然觉得在理,但是吕坤和方学渐心里又隐隐有一些失望。
毕竟感觉落于下乘了。
随后朱常洛说的话又让他们一愣。
“由朕观之,从古至今,不拘源流,学问大家们思索的无非是三类问题:这世界是什么,繁衍于这世界的人又是什么,人活于世又该怎么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