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务必字字珠玑,可传万世!今日畅议,必是青史浓墨重彩之笔,朕与卿等皆与有荣焉!”
田义和陈矩看着许多人激动得不行,山呼万岁之后,他们还议论纷纷地离去。
倒是出了殿,太阳一晒,紫禁城甬道内的风一吹,有不少人冷静了一些,清醒了不少。
“……文相,那一开始的起居注……”
“……修史之人自会留意笔墨……”
“制旨若成,朝野非议……”
“……从君所需,经世济民……”
申时行其实一直是冷静的,只不过坐在这个位置上,必须因势利导罢了。
他站出来问儒门地位的,随后皇帝撩拨,大家这么多人一起定下来的大方向……朝野若有非议,今天人人有份,都是拆旧儒学、纳异端为正统的罪人。
能怎么办?一起扛着呗。
所以说是从君所需,要经世济民,要有用。
脱离了乾清宫里的那个“场”,冷静的人越来越多,想到那制旨颁告之后的局面,也有些人不由得感觉后背凉飕飕的。
李贽觉得热,摘下官帽抱在手上露出光头,突然哈哈笑了笑:“辟出一片天地!”
众人想起来他是如何评价夫子和先贤的,他今天开心很容易理解。
但你也不能说他是鄙薄儒学的。
许多人看着他的背影心情复杂:李贽去年被皇帝召来之后,经过了这么久,局面终究是朝着他主张的那个方向去了。
众臣的身后,朱常洛也出了一身汗。
即便殿中放了冰鉴降温,但那么多人聚了那么久,后来个个情绪激动地引经据典发表意见,当然是很燥热的。
冰鉴毕竟比不上将来的空调,力壮的太监们手拿大扇也只是略有清凉。
擦了擦汗之后,朱常洛忍不住说了一声:“痛快!”